2011年6月23日 星期四

《股市之神:是川銀藏これかわ ぎんぞう》是怎樣修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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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對投資不感興趣的人,《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也是一本有趣好看的名人自傳。

  是川銀蔵(これかわ ぎんぞう;Ginzo Korekawa,1897年7月28日─1992年9月12日),他的最高學歷是小學畢業。因為不滿作家未經同意,亂寫傳記,寫了《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這本自傳(可以看到原書名有「自傳」二字,跟中文書名有相當大的差異),1991年4月(93歲)在日本出版。

  是川銀藏是日本股市的名人。藉著股票投資,是川銀藏於1982年度全日本個人所得排行榜中,名列第一,1983年度名列第二。由此可見其投資股票的功力。

  坦白地說,是川銀藏算是股市的主力(或做手),假如主力的定義是,每次買進、賣出的股數比一般投資人多很多,且有時會利用大筆買賣來影響行情者。可是台灣的股市主力給人的印象大多是負面,因此,為了稍作區別,我寧願稱是川銀藏為股市「名人」。

  是川銀藏起碼在下列三點與台灣的主力不同。

  (1)不胡亂炒作股票。他在選擇投資標的時,不會挑那些以籌碼少見稱的投機股,而是挑有實質內容,將來會大漲而尚未被世人所發現的股票。借用是川銀藏書內的話,這是堂堂正正的投資手法,絕非台灣的主力動輒以增資、賣地為炒作題材所可比擬。

  (2)以科學的方法研究經濟、分析行情。他不僅每天收集與世界經濟、日本經濟有關的各種統計資料,以之做為研判今後一、二年經濟趨勢的根據,而且還經常到現場查看,用自己的雙眼確認。例如投資住友金屬礦山股時,他就三度搭飛機到鹿兒島縣的菱刈金礦山。這種實事求是的科學態度,也非一般主力可及。

  (3)賺錢不忘行善。是川銀藏於1979年12月撥出私款20億日圓,設立是川獎學財團,幫助肯上進的孤兒能繼續升學。20億日圓相當於台幣4億元(1991年的幣值),若考慮物價因素,現在的價值當不止此數。國內哪位股市主力有此回饋社會之心呢?(《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4)

  《再想一下:好決策的關鍵思考術Think Twice: Harnessing the Power of Counterintuition》提出一個很重要的觀點是:了解技能和運氣扮演的角色。無法區別時,你不知道這個人值不值得學習,什麼才是真正值得學習。

  我14歲時,小學剛畢業,就到神戶的一家貿易商「好本商會」當學徒。……

  當時,閱讀朝日新聞的連載小說「豐成秀吉」是我工作後唯一的享受。

  豐臣秀吉出身貧農之家,最後卻統一天下,他的豐功偉業令我深深感動。

  「秀吉是人,我也是人,秀吉做得到的,我也應該做得到。」……

  於是,我拚命吸收知識,從珠算、簿記、會計,到社會、經濟,每天用功到深夜。(《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8)

  我想知道人的肉體與生命的結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就請每天在醫院照顧我的妻子,幫我買了一些醫學書。……

  我只要認定目標,再怎麼困難,也會勇往直前。(《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28)

  (1927年)這場突如其來的經濟大恐慌,不僅讓我再次由巨富淪為赤貧,也令我陷入一個很大的困惑中。

  我眼見日本的銀行接二連三地倒閉,心中不禁起了一個疑問:難道這就是馬克思、列寧所謂的資本主義崩潰的前兆嗎?

  如果資本主義的崩潰是無法抗拒的時代潮流,那麼接踵而來的就是共產主義社會。……

  三載寒窗博覽群書

  這場金融大風暴到底是資本主義崩潰的前奏曲?還是一時的失序現象?我決定暫時遠離塵囂,把這個問題搞清楚,再作打算。我當時還只有31歲,花二、三年時間把這個問題想清楚再復出社會也不遲。……

  在京都嵐山三年的貧困生活中,我每天一早出門,到大阪的圖書館,遍讀與經濟有關的各種書籍、資料。

  我埋首吉野作造的「日本無產政府論」、大山郁夫的「現代日本的政治道程」、河上肇的「馬克思主義講座」,我也徹底地分析了世界各國數十年來的各種經濟統計,包括物價、景氣、股價、消費等。

  原先我以為只要花一、二年,就可獲得結論,不料經過了二年,還摸不著頭緒,只好繼續往圖書館跑。

  在這期間,我沒有分文的收入,只好靠典當維生,後來,能夠當的東西都當光了,就向親戚朋友借錢。……

  在外人難以想像的貧困生活中,我為了尋找未來生存之道而拚命苦讀,每天從圖書館回到家後,便開始將白天所吸收到的知識,整理成筆記,一直工作到12點、1點才就寢。這樣的生活持續三年後,瘦了10公斤,可是卻逐漸感覺到思路通了。(《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36)

  改編自漫畫《東大特訓班》的日劇「東大特訓班」(龍櫻、ドラゴン桜),裡面有一幕櫻木律師在招生展覽會挑選會考上東京大學的學生的特質說明,是川銀藏就如同劇中所說的認定目標,勇往直前。

  有些人會以某些名人的學歷來說明學歷無用論,或者讀書無用論。這些人需要學習什麼叫做「存活者偏差(survivorship bias)」。其次,就像是川銀藏沒有在國家教育體系讀書,他可沒有一出了學校就中止了求知慾跟學習心,反而是持續不斷地成長。

  我在圖書館苦讀三年後,日本及世界的各種經濟指數、走勢圖等,都已深深刻印在腦中。每天,我邊看報紙,邊預測三年後的經濟動向,然後以此為背景,預估上市公司的未來業績。(《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46)

  是川經濟研究所研究員平常各自做自己的研究,到了星期六下午,便齊聚一堂,聽我講課。我以當時的時事為素材,教他們如何分析政治、經濟問題。有些研究員白天在研究所工作,晚上在大學夜間部唸書,學費則由我出。西垣菊三就是其中的一個。

  有一天,西垣的主任教授古川武經濟學博士到研究所,指名要見我。

  「先生,西垣菊三這個年輕人實在很優秀。」

  對方一看到我,就開始稱讚我的學生。

  「只有他的考卷,我不曉得要給幾分才好,我來寫的話,也寫不出那麼有水準的答案。我問他,如何寫得出那種答案,他說:『是是川經濟研究所的是川銀藏先生教的』,因此,我一直想來拜望先生。」

  古川教授沒等我回答,又喋喋不休地講下去。

  「其實,先生的大名我早已耳聞。可是能讓十幾歲的青年寫出這麼深入的東西,實在太令我驚訝。我厚顏地提出一個請求,希望您每個星期六的講課,也能讓我旁聽!」

  「這!這怎麼行?你是名門大學的教授,這樣太失禮了。」

  「不,求知哪有失禮不失禮之分?請您務必答應。」

  我見拒絕不了,便勉為其難地答應,而他竟果真跑來旁聽。然後,隔沒多久。

  「可不可以請先生每個月到敝校講課一、二次?我很想讓學生們也能聆聽先生的高論。」

  結果,在古川教授的堅持下,只有小學畢業的我,每個月二次,登上了大學的教壇。

  可是由於每次到大學講課,事前都必須花很多時間準備資料,而我又事情繁忙,實在撥不出空。因此,只去了四、五次後,便向古川教授表明,辭掉了授課之事。(《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48)

  這一段證明了是川銀藏是真的有料。是川銀藏只有小學畢業,是個表象,他真正的內涵實力遠高於此。

  那個時候,能夠預測出美國將停止金本位制的,只有我一人。社會上有那麼多經濟專家,每天都在研判最新趨勢,為何只有我料中呢?因為我研判經濟的方法與其他人完全不同。

  當時,紐約聯邦準備銀行每個星期五都會發佈紙幣發行量、存款餘額與金的保有量。我收集了這三項統計數字20年來的資料,然後拿每個星期的最新數字與其比較。實施金本位制的國家,都會在法律上規定黃金準備若不及紙幣發行額的百分之多少,便必須停止金本位制。在美國,這個數字是40%。(《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50)

  收集各種重要的統計資料,每天詳細分析,然後從裡面找出國際經濟可能變化,這就是我的基本研究法。

  我自年輕的時候起,便很善於掌握國際關係的大變化。在經濟問題上,光聽別人的意見,我是不會滿足的;一定得自己動手動腦去分析、研究,直到找出答案。

  我於1933年開設是川經濟研究所,目的也是為了能更深入分析世界經濟,然後以研究成果為武器,到股市一決勝負。在當時的股市,像我如此用功研究的,恐怕找不出第二個。

  當然,我現在也是自己做國際經濟的分析,絕不仰賴他人。每天早上8點,各證券公司就會打電話告訴我各種外電消息。從這兒起,就是我一天工作的開始。紐約、倫敦及法蘭克福等股市的股價指數,金、銀、銅等非鐵金屬的行情與庫存狀況,當然還有匯率、利率,這些是我每天最起碼要記錄的統計數字。這樣的紀錄工作,我已持續了數十年,即使過了90歲的現在,依然如此。

  我這個人一旦下定決心做什麼事,困難再大,也會堅定意志做下去。如果沒有這麼強烈的意志,就別想在股市賺大錢。

  不過,收集情報固然重要,但也不能盡信,因為不一定每件情報都是正確的。

  日本的證券公司大多握有自己的調查機構,而營業員從這個調查機構拿到情報後都深信不疑,並以此做為勸說客戶進出的依據。

  至於我,我一拿到證券公司提供的情報後,便仔細思考該項情報是真、是偽?情報的最初發訊源是哪裡?是誰,以什麼目的發出的?經過這一番尋根探源後,往往發現是各通訊社的海外特派員發出來的。若是如此,就得小心了。

  特派員如果將國外經濟機構所發表的數字原原本本的傳回來,那就罷了,偏偏很多特派員喜歡針對那些數字加上一些自己的解釋,以自己的主觀,分析數字的含意,甚至預測未來的變化,一塊兒傳回來,而證券公司的調查機構也毫不懷疑地接受該項情報。

  我因為長期研究經濟的結果,有能力過濾情報,去蕪存菁,只將正確的部份記錄下來。

  一般投資人就因為不懂得研判情報的真偽,只是人云亦云,才會在股市受重傷。

  投資股市絕對不是賭博,是一種以實際的經濟演變作判斷依據的經濟行為。因此,只要肯親自動手用功研究,便可以提高研判的準確性,而得以在股市獲勝。(《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53)

  這是1938年7月,我41歲時的事。

  我從三菱礦業公司請來三名專家,協助開發鐵礦。可是我自己對開發礦山卻是十足的外行。因此,抵達朝鮮後,幾乎每天都泡在朝鮮總督府的地質研究所,猛K地質學、礦床學等與採礦有關書籍。而且,一有空,就到各處山地作地質調查。朝鮮半島的山幾乎被我跑遍了。

  我從事任何事業,一定全心全力地投入,而且上窮碧落下黃泉,非得把與該事業有關的事情搞得一清二楚不可。因此,我下的判斷也絕少失誤。(《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62)

  在高知縣,每年稻米可以收割二次的也只限於香長平原一地。為什麼只有這個地區能夠年獲二次,而其他地方只能一次呢?我想原因就在於氣象條件。

  我向農業實驗場要了過去十年來的氣象資料,覺得不夠精確,又向氣象台要更詳細的資料。然後將香長平原的氣象資料,與全日本各農業生產地的氣象資料,一一比較、分析。

  我花二個月的時間,每天往返於農業實驗場與氣象台。從玉造溫泉出來時所穿的冬季軍服,由於一直未脫下換洗,長了很多蝨子,身體癢得受不了。不過,經過二個月的調查之後,我終於確定關東以西可以年獲二次。(《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76)

  一般人沒有注意到的死角,往往是商機所在;而如何把握稍縱即逝的機會,在別人還沒發覺前,搶先一步行動,則是勝利的關鍵。(《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81)

  一般人為什麼沒有注意到死角?不曉得這是商機?

  就如同《魔球投資學More More Than You Know: Finding Financial Wisdom in Unconventional Places》的引言所說,是川銀藏的博學讓他有更廣的角度去發現機會、解決問題。

  我的人生,並不像多數人一樣,只在一個職業上貫徹始終,而是受時代與命運的撥弄。但是,無論做什麼事,我必定投注百分之百的心力,全力以赴。如果不全力以赴,不僅做股票,做任何事都不會成功。(《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87)

  我收集了全國各地工業區的建設計劃,仔細查閱之後,發現其中一個頗有意思。其內容是大阪市當局打算填埋堺市泉北的海,然後將其規劃成工業區。我再深入分析這個構想,最後得到一個結論:該工業區完成後,需二萬名勞工,若再把相關產業湧入考慮進去,則堺市人口將增加五萬人。而為了收容這五萬名多出來的人口,堺市的近郊必須建設城郊住宅區(Bed Town)才行。

  作為城郊住宅區,必須有哪些條件呢?交通網、環境……,我邊看地圖,邊思索著。覺得看地圖還不夠,便動手做了一個城鎮模型。之後,又跑到現場實際查看。最後,發現在堺市的東南方七、八公里處,有一個丘陵地帶,最適合規劃成城郊住宅區。於是,我說服了一位有錢的朋友,從他那兒取得資金,買下數十萬坪的土地。(《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93)

  我分析了日本水泥公司過去十年的股價,發現自1974年以來的下跌走勢,到現在,已進入谷底區。(《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97)

  「接下來的投資標的就選礦山股。不過,要挑哪一家上市公司呢?」

  首先當然是挑擁有礦山的公司。於是,我立即調查國內的非鐵金屬上市公司,看哪一家自己擁有礦山。結果找出二家,同和礦業與三井金屬礦業。

  我再仔細分析這二家公司的營業項目、財務狀況與資產內容發現,同和礦業較為優越。(《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109)

  每天早上五點半醒來後,先把日本經濟新聞仔細閱讀一遍。到了八點,丸莊證券公司負責我買賣的營業員便會打電話來,告訴我倫敦非鐵金屬行情(LME)及銅的庫存量。我邊聽電話,邊將這些數字一一記錄下來,並將其畫成走勢圖。然後把過去的行情走勢與最新的變化比較分析後,再決定當日的買賣方針。

  (讀者或許會好奇我現在是否還是如此努力?是的,過了90歲的我,現在每天仍舊在做這些功課。)(《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110)

  和一般人一樣,我並非真的喜歡K書。只是與其他人不同的是,我一旦下定決心吸收某種之事,便會全心全意投入,絕不馬虎了事。

  很多大學生為了應付考試臨時抱佛腳,熬夜K書。用這種方式得來的之事,通常禁不起時間的考驗,伊出校門便都忘光了。

  我讀書,並非為了考試過關,而是為了實際需要,所花費的心血,也絕非大學生數夜抱佛腳所可比擬。因此,得來的知識即使過了數十年,也仍活在腦中。這些活生生的知識,再加上臨場的實務經驗,使我在往後的股市投資中,有判斷的依據。(《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128)

  9月18日,發現金礦的消息見報,我立即從大阪機場搭飛機,到鹿兒島,然後再從鹿兒島機場乘計程車,直往菱億金礦山。(《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130)

  「每個人終其一生,都會碰到二、三次的大好機會。能否即時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就得靠平常的努力與身心的磨練。理論與實踐的合一,再加上日夜的思考訓練,可以增加成功的機率。此外,在下重大決斷時,往往需要直覺,這個直覺並非來自天賦,而是來自無數次戰鬥所累積的經驗。」(《股市之神:是川銀藏Jiden haran o ikiru: Soba o kaketa rokujunen 自伝 波乱を生きる―相場に賭けた60年》頁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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