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7月20日 星期日

「我把你們當人看」──錢與權對同理心與人際互動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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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權力的一群人對沒有權力的一群人不理不睬。同時,這也會減弱同理心。

  布萊爾(Brent Blair)詳述在一次全球性的討論會中,他透過有權力者的雙眼看見自己。

  當時他正聆聽全球性飲料公司的執行長──以降低勞工工資而惡名昭彰──談論他的公司如何幫兒童變得更健康。

  在執行長談話後的提問時間裡,布萊爾故意問了一個挑釁的問題:你怎能談論健康的孩子,而不討論他們父母健康的工資?

  那位執行長忽略布萊爾的問題,立刻接著回答其他問題。

  頓時,布萊爾感覺自己像個「非人nonperson」。

  「非人」,也就是不被當人看。

  權勢者藉由漠不關心來打發讓他不甚方便的人(以及不甚方便之真相)的能力,已成為社會心理學家的關注焦點;他們正在尋找權力與人們付出多少注意力之間的關聯。

  可以理解的是,我們專注於我們最珍惜的人。

  如果你是窮人,你必須仰賴朋友與家庭的良好關係,因為你可能隨時需要他們幫忙──例如在你工作結束回家前,可能需要有人照料你四歲大的孩子。

  那些資源極少與住家不安定的人「必須倚靠別人」,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心理學家戴區·克爾特納(Dacher Keltner)說。

  因此窮人會特別關注他人和其需要。

  窮人也比較願意伸出援手。

  相反地,富人能雇用幫手──付錢給托育中心甚至是幫佣。

  這代表富人可以比較不關注他人的需要,也能比較不關注他人與他們的痛苦。

  在一項只有5分鐘介紹與認識的活動中,克爾特納的研究就呈現出這種輕蔑。

  較富裕者(至少在美國大學生中)展現較少接觸,像是眼神接觸、點頭、微笑──同時有較多不感興趣的表現,像檢查時間、塗鴉、坐立不安。

  來自富裕家庭的學生似乎較不親切,而來自貧困家庭的學生看來較願意與人接觸、更溫暖,有更多表情。

  同時在一項荷蘭的研究中,兩兩一對的陌生人告訴對方關於人生中不幸的事件,範圍從心愛的人過世、離婚、喪失愛人或遭到背叛,乃至於童年時遭遇如罷凌之類的痛苦等。

  再一次地,兩人之中那些較有權勢者傾向漠不關心:對他人的痛苦比較無感──比較沒有同理心,更別說是同情心了。

  這讓我想起《你何時要吃棉花糖?The Time Paradox》書中那位失敗的父親和丈夫

  在任何互動中,權力較大者專注於注視他人的程度皆低於其他人,同時也有更多打斷別人說話或獨佔談話時間的傾向──這都意味著注意力的欠缺。

  如果你有在看電視新聞或電視辯論的話,相信你已經看過非常多次這樣的狀況了。

  相較之下,社會地位較低的人在同理心的準確度測驗上表現較好,例如從他人臉上解讀情緒──甚至只需觀察眼周附近的肌肉動作。從各項標準評估,他們比高社會地位者更專注於他人。

  用注意力來繪製一家公司的權力線狀圖是一個簡單的算術:A先生要花多少時間回覆B先生的電子郵件?

  一個人在最後答覆前忽略一封電子郵件的時間愈長,其社會地位愈高。

  將整家公司所有的答覆時間繪製成圖,你就能獲得一張相當準確的實際社會地位圖表。

  老闆幾小時甚至幾天都不回電子郵件,基層員工在幾分鐘內就會回覆。……

  同理,這應該可以用在「已讀不回」、「不讀不回」的手機訊息傳送上。

  權力與地位是相對的,根據你與誰接觸而定。

  很顯著的例子是,當來自富裕家庭的學生想像自己與地位更高的人說話時,他們解讀別人臉上表情的能力就會有所改善。

  這或許解釋了為什麼有些官員揣摩上意很厲害,卻常常感受不到百姓的痛苦。

  當我們從社會階級來看自己,似乎會決定我們付出多少注意力:當我們感覺地位愈低,愈會戒慎恐懼;當我們感覺地位愈高,戒慎恐懼的程度就會降低。

  必然的結果是:你愈關心某個人,付出的注意就愈多;付出的注意愈多,就會愈關心。注意力與愛是相互交織的。(《專注的力量:不再分心的自我鍛鍊,讓你掌握APP世代的卓越關鍵Focus: The Hidden Driver of Excellence》頁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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