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11日 星期日

給想要在生活中增添浪漫、驚喜、美好用餐經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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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無關你/妳會不會做菜,也無關她/他會不會做菜。

  只在於你/妳願不願意放開心懷恣意地體驗這饗宴。

  最近(2006年10月)在看一本醫學博士Gregory Berns寫的書《好滿足Satisfaction: Sensation Seeking, Novelty, and the Science of Finding True Fulfillment》(大塊出版)。作者在書中敘述一次極致的用餐經驗——在得獎的阿根廷菜名廚莫爾曼(Francis Mallmann)在紐約的家中當唯一的顧客。能獲得這樣的經驗,在於廚師知道用餐的過程中,所有感官(視覺、聽覺、觸覺、味覺和嗅覺)都扮演重要角色。將視覺移除,或至少減低其卓越性,一餐裡的味覺、嗅覺和聽覺就會多出相同程度的力量。

  極致的用餐經驗是怎樣的經歷呢?節選其中內容給大家參考(完整內容請看該書第四章)

  莫爾曼(Francis Mallmann)將法芙娜(Valrhona)巧克力塊放進雙層鍋中時,像捧著金塊似的。「巧克力是最能刺激感官的食物。」他邊說邊加入最後一塊,看起來約有一磅重:「它融化的溫度恰巧是人的體溫。

  將高級巧克力含在舌尖其實會有涼涼的感覺,因為它在融化的過程會吸收口中的熱量,本身的溫度卻不會升高。

  「不能過度加熱,否則會破壞口感。」他一面用電動攪拌器將奶油和糖打勻,目光始終未曾離開雙層鍋,等候著硬塊轉化成液體的神奇時刻,這幾乎只需一眨眼功夫,因為巧克力融點極低。

  他小心地將冷卻後的巧克力加進奶油之中,然後篩撒麵粉。他每次只加幾湯匙,直到巧克力糊從湯匙上緩緩地直線滴落。慢慢地混合打過的蛋之後,他將巧克力糊倒入圓形烤盤,然後砰地放進烤箱。「別讓我把它忘了。」他說。

  烘烤蛋糕之際,我們就坐在廚房餐桌旁用玻璃杯啜飲熱茶。他的玻璃杯形狀類似一般玻璃水杯,但杯壁卻薄得多。每只杯子都裝著半滿的香草茶,散發出濃郁的茉莉花香。

  「我深愛這些玻璃杯。」他說著拿起杯子讓我看。

  「你總是用玻璃杯喝茶嗎?」我問道。看起來有點奇怪,我老以為喝茶得用茶杯。

  「玻璃杯的形狀對味覺有多方影響。」他解釋:「喝酒的時候更重要。杯子的重量、曲線,它如何呈現液體的視覺效果,又如何將液體送進你的嘴巴,都會影響品嘗的樂趣,即使喝茶也不例外。」

  我於是對這杯茶另眼相看。當你能看得透徹,茶也有了不同樣貌。杯子的熱度讓我有多重的感官體驗,口舌品味著浸泡的香草之際,心眼凝視著色彩,手心則滿是溫熱。

  烘烤蛋糕時,莫爾曼準備示範——稱之為表演或許比較恰當——多重感官經驗具有揭發內在聯覺特質的力量。

  他的書房裡有張華麗的沙發,沙發腳邊放了一個鍍鋅鐵桶。若非他往桶裡削了幾片檸檬,這個十加侖的大容器似乎比較適合放在花園的庫棚內。莫爾曼請我坐下,把腳伸進去。桶中裝滿熱水,在此隆冬時節,赤著蒼白的腳泡入水中更覺得滾燙。泡著檸檬的水與洋蔥、茴香的嗆鼻氣味形成強烈對比。

  「你覺得舒服嗎?」莫爾曼問。

  「舒服極了。」我回答。

  接著他拿布條蒙住我的雙眼,並遞給我一副連接著CD唱盤的耳機。小調樂曲的聲音逐漸明朗,單一的合成樂器彈奏著憂鬱曲調。我聽見莫爾曼的聲音像模糊的回音似的,以西班牙語朗誦波赫士的詩作「寬大的敵人」中的第一句。我安坐著讓自己體驗一種混合著詩、音樂、香氣與觸覺的奇特感受。

  莫爾曼首次施行此儀式是在他位於巴西聖保羅的餐廳。「聖保羅,」他說:「其實很恐怖,但我很喜歡。那是個很工業化,很強有力的城市。但巴西人都非常快樂也很有耐心。」在完整的體驗中,顧客們不只像我這樣蒙起眼睛,莫爾曼還小口小口地餵他們吃他發明的食物。

  「有些人會受不了。」莫爾曼解釋。那些能忍受強烈新奇感的人確實有特殊的收穫。「當你展現某樣不同的東西,大家會非常渴望試試。」

  莫爾曼開了一瓶黑比諾葡萄酒,然後開始將蛋糕切成三角形薄片。他搭配著少許原味優格並塗上一層焦糖牛奶。蛋糕滿是巧克力,甜度恰到好處,足以讓人目光旋轉卻不至於牙疼。酸酸涼涼的優格平衡了口感,顏色更與蛋糕本身形成強烈對比。最後加上焦糖牛奶組成三部曲,可謂味覺的聖三一。當時我真希望妻子凱瑟琳也在場,一塊享用這道顯然專為情侶設計的點心。

  「我相信一切都和浪漫有關。」莫爾曼告訴我:「從你起床那一刻起,一切都有關。」

  一個令人滿足的用餐經驗,尤其是就莫爾曼的觀點,絕不只在於食物,也超越味覺之外,因為即使有最好的食材,仍需要其他——一種新鮮感。莫爾曼創造出特殊的餐點,因為他照顧到所有的感覺,使得用餐成為一種多感官經驗。同時他還利用酒與巧克力提升新奇效果。與愛侶分享這種經驗是最好的情況,因為若真有所謂春藥,非此莫屬。

  所以,不一定要自己或愛侶能煮出美食。食物可以買現成的。重要的是,有沒有這麼一個人,你/妳相信(或她/他相信)不會被餵老鼠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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